善和村
文化传承

小时候最幸福的事 就是大口吃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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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迄今难忘的一件事,在农村长大的人似乎都有过这样的经历,因为农村自供自给,常年吃的都是自家地里的鲜蔬。赶上一顿肉食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,狠不得把整碗肉都扣到自己碗里,而老妈却把它分为好几份,这样就可以连续吃上好几天。


对于孩时的记忆,现在大致忘得差不多,只知道在爷爷家度过一段很漫长的岁月。


爷爷是老革命,大公社时期还是善和村的武装部长,不过,那时还小不懂啥是革命,更不知道爷爷的过去,因为我惦记的是嘴里的那块肉。


在爷爷家吃肉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,天天辣椒蔬菜加豆腐,吃腻了就偷偷地溜到外婆家。外婆大老远见到我,就高兴地叫了起来,然后将家里储藏许久的腊肉霉鱼洗净,与各种食材搭配,我一口气吃下三碗饭。再后来,我就经常偷偷地跑去外婆家蹭饭,只为在嘴上多抹点油,多吃几块肉。


记得有一次,爷爷的战友生日大摆筵席,我屁颠屁颠地跟在爷爷的身后,爷爷一边赶着我回家一边对我囔囔,但我,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,因为有肉吃。杖着爷爷的面子,我顺利地在小孩席吃上了各种肉食,而且还是大口大口吃,生怕吃完这顿就再也没有肉吃,吃完一抹嘴就大摇大摆地回家。结果年纪比我大的小哥们就追在后面各种说道,我心想,你没吃上肉就说我,有本事自己去吃啊。回到家后,奶奶又说我,叔叔和姑姑也跟着起哄,那时,也是生平第一次觉得吃肉是一件很丢人的事。


稍大一点时,就和村里的小哥们去挖蚯蚓,摘狗尾巴草,拿着奶奶制作的简易小麻布袋,去草丛和河边吊青蛙。因为这是天然的肉食,所以每一次都很用心,运气好时会吊上巴掌大的青蛙(六七岁时的手掌),想想都是一件美事。收获差不多就哼着小曲,踩着小草溅着泥巴摇摇摆摆地回家。次日,起个大早,赶着奶奶精心烹饪的“辣椒炒青蛙”,那种美味和吃肉完全不能比喻的,现在想起,不禁咽了几口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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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老爸把我和姐接回镇上,一切就显得特别陌生,虽然这里也有小伙伴,但已经没有孩时的那般快活,因为我要开始人生中的第一次旅程——上学。


记得当时一年级的语文老师特别严肃,她一讲课我就不敢动,上课拉屎在裤子里才被老师闻到,想起这段往事就不能自己,与后来调皮捣蛋地我,天壤之别。


上学是件很枯燥乏味的事,就像后来刚上班一样,总是期盼礼拜的到来,等到寒暑假期时,就是生命怒放的时刻,像脱了疆的马任性撒野。因为这一刻,我又可以回到老家,与孩时的小伙伴一起野。


回到爷爷家后,和孩时又不一样,整天要下地割稻子,浑身痒得难受,天天期待一场大雨,这样就可以安然地躲在家里吃西瓜。


有一次,还在睡梦中就被奶奶叫起,天还没有亮,却特别地凉爽,起来时,爷爷和叔叔已经扛着打谷机到田里去了,我慢腾腾地悠闲到田边。太阳升起不久,奶奶提着菜篮子过来,我知道,这是一次栖息,也是一次美食的较量,我贪婪地肉食本性再一次暴露。早餐过后,又要开始忙碌,趁着奶奶的回归,我偷懒地频率愈加强烈,磨磨蹭蹭终于等到午饭,而此时我们已经收工回家,意味着午餐过后可以好好睡上一美觉,直到午后三点。


农忙结束后,我的生命再一次得到绽放,秋高气爽的日子,和一群小哥们天天光着膀子,穿着裤叉到处折腾。


那个时节,整天都能听到蝉(知了)在柳树上、梧桐树上唧唧喳喳地叫,我们一群人就提着小竹竿到处寻找蜘蛛网,竹竿尖边緾上蜘蛛网后粘性特别强,小心翼翼地靠近蝉,蝉就落网了。后来,我们发明新的玩法,用铁丝制作一个小圆圈,再将装盐的小塑料袋缝在铁圈上,小小的改进,一天下来能捕捉十来只蝉。


农村娃忒野,啥都喜欢大胆尝试,像蝉这种昆虫,也成为我们口中的肉食,用火烤着吃外焦里嫩。逮上十来只,奶奶还会特意放在油锅里煎,此时,餐桌上的美食已无暇顾及,独自端着碗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野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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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眼上了中学,回老家的机会愈来愈少,相反爷爷来看我们的时间愈来愈多,只有等到暑假时,才有足够多的时间在农村闲游。


那年秋天,正好是国庆假期,爷爷领着我上茶油山砍柴,茶油山都是生态丛林,各种杂草杂木特别多,所以必须提前砍掉,也是为了采摘茶油果行方便。当天来回上山砍了两次,第二次下山时已近黄昏,夜色下星空点点,最恐怖的是爷爷抄近道,领着我经过一片墓地。


爷爷轻盈地步伐早已不见踪影,那时经常看香港的各种鬼片,甩在后面的我,一想起来就害怕鬼在后脚追,走三步回头望一眼,那种心情犹如被追杀的感觉。最后是杠着柴飞快的跑,跌倒在田里迅速爬起来继续跑,跑得差点哭了,见到有人家烟火时才松了口气。好在回家后,有奶奶精心准备的美食犒劳,抚平我惊慌失措的神情。


自从那以后就不敢看鬼片,也不敢见染色的棺材,晚上睡觉直接把整个头盖着,那一年我12岁。


又过了一年,和叔叔起了个大早,准备着进深山砍柴的东西,进深山来回要两三个小时,我们带了足够的水和午餐,推着一辆大板车进山。深山中的花香鸟语就不用提,重要的是山间的野果美食,虽然叔叔提醒我不要走太远,但我已被深山中的山楂、野草莓、野葡萄、板栗等野果深深地吸引,完全没有顾及叔叔的叨唠。满载而归的下山,除了一辆车的柴以外,还有我采摘的各种野果,打那以后,就经常约小伙伴进山采摘野果。


这种生态生活一直持续到中学毕业那年,去同学家小住数日(善和村樟树形),收获颇多,同学带着自家的土枪上山打野兔(散弹火筒,又称鸟铳),我是兴奋与刺激在交集。深山中时常有各种野生动物出没,比如野鸡、野鸭、野兔、野猪、野山羊、山老鼠等,要狩到猎物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,转了半天没有发现猎物,就随便瞄只鸟开枪。那种枪声如同开山放炸药一样,轰隆隆的参杂着各种杂音,数十个弹丸从枪口飞向目标,噼里叭啦地洒落在树枝上,落空了。


回家的路上,经过一片竹林,同学用熟练的手艺,从鲜嫩的竹子里掏出一些虫子(竹虫),数十条竹虫在我眼前晃悠,看了都反胃。他却当着我的面生吃,还告诉我这是人间美味,带着一群竹虫回家,阿姨盛情的炒了一份竹虫饭,起初不敢吃,后面越吃越有味,这就是野味的魅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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辗转多年,身处异乡,回家已成为长辈们的奢望。


2015年初,回家看到年迈的父母时,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,一种解甲归田的情怀油然而生,我想,这正是长辈们所期待的。


五六岁那年,我们全家还在村里生活,爸爸在镇上工作,妈妈在家务农,承担各种家务,种菜、酿酒、做饭、洗衣、砍柴等,还包括外交(处理家里发生在外面的各种事宜,主要还是我的事)。


当时家姐读一年级,妈妈又怕我在外面惹事,也可能是让我去历练,早饭过后就带着我上山砍柴。当时我是十万个不情愿,挨不过打,所以很委屈地提着镰刀上山,进入杉树山是阴森森的,四周是笔直高大的杉树。夏天山上啥也没有,不过认识一些奇异的怪兽,比如滚屎玩的屎壳郎、恐怖的蜈蚣、恶心的千足虫、食指大的毛毛虫,还有一些想不起叫啥的怪物。


现在已记不清进深山的路,就特别怀念当时的情景,回到村子就讨好村民,让他们带我进深山,他们异样的眼神我似乎听到:脑子有病。虽然暂时进不了深山,不过在农村,特别是像善和村这样的山区,推开大门一眼望去就是大山,而这就是我短暂停留地乐趣。


正好赶上春季气温回暖,地道的野味已在各个角落蠢蠢欲动,雨后的春笋石笋破土而出,鱼儿在小河里活蹦乱跳,山里的竹鼠山老鼠已按捺不住,野鸡野鸭开始交配。这些富有生命力的动植物,是大自然生长的奇迹,也是农村餐桌上的美味,对于我们,这就是幸福。


回想起这些往事,我的内心早已澎湃,远离大都市的各种不安,空杯释怀活在当下,正是善和村人长寿的秘诀。也许,我也应该需要一次重归,去寻找天然的原始美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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